B.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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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弓负责疼痛药的市场营销,绰号“大疼”。她和同事Victoria(管男人那活儿的硬度,绰号“大软”)以及虞盾(管精神分裂,绰号“大疯”)待在一个部门。白天,彼此之间,是格子间里共同学习“高效能人士的七个习惯”的同事,熟谙商业文明的生存原则,也是明争暗斗的办公室政治剧的演员;而各自奔向的夜晚,却展开了无限维度和深度的可能,呈现出更为繁复与不可测的人生。
丰玮,医学博士、医药公司精英,一个异质的小说家,用一段职场故事,描绘“B.A.D.”在中国上班族身上的表征。她行文充满质感、被台湾作家唐诺称为“负责发明新病的小说家”,缜密的文字、难得的城市经验和近乎苛求的对日常生活的疏离,让故事充满悖反的张力。唐诺为本书撰写长文导读;特别收入卫西谛摄影作品为彩色插图。
它终于收拾好,十平米左右,匿在家的一角。
斜靠在门边,看它,如同看自己与这世界的关系。
而此刻这世界恍然无知,凌晨三点的白色,正覆盖着整座城市。白得像初生,像幻想,像包含所有。这时候,想必全城没几个人醒着吧。
不错,天气预报说得真是一点也不错,全北京城正飘着手掌大的雪片,整个世界静得可以听见每片雪花落地的轰响。
在有那么一两秒的妄想中,眼前的它,又不止十平米那么小,甚至能成为另一个世界。想为它起个名字,于是小心地找。踮起脚,左顾右盼,闭眼躲闪,避开脑中有些词,翻找那些让呼吸顺畅的词,想起了久违的这个,赤子之心。
这是最初的一晚。
这是最初倚在房门的斜姿,蜷于半空,航拍自己与这世界的关系:子集与全集的关系?
这是最初打量“赤子之心”的眼神:
——墙清癯,白色,灯光微暗起了薄雾,一排亲手组装的书架,也是白色,上面堆着试图跨越各领域的书,水族馆一样丰腴,但也没有明确的去处。目光掠过刚翻过的那一本,新鲜的体息还在,它叫《利玛窦的记忆之宫》。
人人可以造一座“记忆之宫”。佩服那个叫利玛窦的,四百年前对中国人这么说。
其实,意大利人利玛窦说的是一种记忆法:最宏伟的记忆之宫,数百幢建筑物组成,风格各异,但大家还是量力而行,也可动手去建一些素朴无华的宫殿,一座寺院,一组官衙……甚至更小,寺院的一个祭坛。
明弓自己呢,则是动手去建造一小间“赤子之心”。选灯时,不要照得房间雪亮,留点幽暗。得有书架,书架上要杂,要美味。打开那些封皮,钻进一个隧道,渐渐生出翅膀,飞往金黄色星辰闪耀的远方。对这十平米的布置,选得最仔细的是门槛。一米二长的一道门槛。不同于全城所有公寓里的门槛,它有二十厘米的高度。需要有意抬脚,才能跨入那房间。
选得最仔细,不是花了远远超出预算的钱,也不是门槛的材料和造型有多讲究。是花了最多的心思,以至这心思牵带出不少古老的东西,包括那太久远的童年。明弓为此回了一趟老家,在家人们不解的目光中,回到萧败的祖宅,把童年那一道木制门槛扛回北京。所谓家人们,其实呢,真正清醒着的只有一位。
一颗赤子之心。
一座记忆之宫。
听上去都是有些质感的词,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