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智慧中的量子思维如何影响管理（十二）

作者大川howard 2021-04-27 18:43 37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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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思想中的量子思维

中国传统文化思潮在先秦时期度过了百家争鸣的黄金时代，但随着秦始皇统一中国后，诸事有了新的开端。因为秦朝是历史上第一次实现中原地区真正意义上的大一统，关于采取何种行政方式进行区域统治，就产生了分歧。在思潮方面占据主流影响的儒家学派当然是希望恢复古制、效仿周朝，分封子弟，而这显然不符合“以法起家”的秦朝统治者的胃口。历史已经证明了“立封国，就是为日后自己培养反叛势力”。所以，秦朝几乎必然会开创郡县制，即把区域政府只是当做中央集团政府的下一级机关，分封制的铸币、税收和养兵权都被剥夺。

但理念和思维的改变是困难的，这就有了著名的“焚书坑儒”事件。统治政府开始追求老百姓在思想上的统一。但跟我小时候理解不同的是，秦朝的“焚书坑儒”运动，只是为了扼杀民间的各派学术思想研究活动，还是在官学中对百家学说的研究保留了一缕血脉，而且对于民间的医药农业占卜类实用书籍也都给予了保留。《史记·秦始皇本纪》：“臣请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见知不举者与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烧，黥为城旦。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若欲有学法令，以吏为师。”

可惜万万没想到的是，秦不过二世，到了项羽大火烧了阿旁宫三天三夜，一下子把官学的那一整套藏书也烧干净了，这才造成了中国文化在思想发展上的传承断代和境界倒退。

再到了汉武帝，朝廷提出“罢黜百家、表章六经”，导致在往后两千年的时间里，中国思想在内容进步方面再也没有重现先秦时期的荣耀。

但佛家思想的融入是一个非常大的特例。我们都知道，在物种上通过杂交可以进化，东西方混血小孩子外貌一般会漂亮些，这个道理在思想碰撞上同样适用。

佛家思想的传入，还需要归功于从汉武帝就开始的、与西方国家的大规模交流活动，其中就就有我们熟悉的张骞出使西域。佛教起源于古印度，创始人是乔达摩•悉达多。史书记载，汉明帝永平七年派遣使者十二人前往西域访求佛法，三年后他们同两位印度的僧人迦叶摩腾和竺法兰回到洛阳，带回经书和佛像，相传就是现存的《四十二章经》；同时还在首都建造了中国第一个佛教寺院，也就是今天的白马寺。

目前在中国的老百姓群体中，信佛礼佛修佛的人很多。佛学的思想流派很多，其中还包括受中国思想同化而逐渐形成的禅宗。对于我一个外行人，真的很难说清楚佛教庞大的思想体系。幸好，我也并不是要试着完整地解读佛教思想，只希望用量子思维的视角来分享一些自己对于佛法主要思想的理解。根据自己的了解，我把佛教的主要思想给大家整理了一张图片。

首先，关于世界本质的认识。佛家和老子的道德经有着与常人不同的认知，他们都认为世界的本源是“无”是“空”，这种超越直观和经验的认知，无疑是非常高明的。巧的是，古希腊巴门尼德的“是论”、柏拉图的“相论”及传承到亚里士多德的“本体论”一脉的发展，也有类似的见解。而现代量子力学无论从理论还是实验角度居然验证了这种说法。与传统经典牛顿认知完全不同的是，量子力学的著名科学家狄拉克认为“真空不空”，而是由零点能组成的负能量的粒子海，尽管这些粒子是不可观察的，但它们决不是虚幻的，如果有足够的能量就可以随时形成微粒子。这种由“潜在非实在粒子”构成的空间，就被称为“狄拉克之海”，这也是宇宙大爆炸中，能量最终形成物质的原因。

其次，佛家认为世界背后有同一本源的存在。佛教认为，世间一切现象的产生和变化都因一定的条件，叫做“缘起”。缘起总体可以归为十二类，所以也叫“十二因缘”。另外，因果是非机械而简单的，而是复杂混沌的，所以我们很可能看不破一件事情发生的因缘，因为它的因果关系可能并不局限在这一世，这就是佛教“六道轮回”和“三世因果”的解释。业力因果导致了轮回，即所谓的“万法皆空，因果不空”。而这也正是量子思维的主张，即认为1）万物互联；2）整体同出一源；3）世界并不能用简单因果律或者还原论来预测，因果联系甚至可以是跨现世的；4）“你”作为参与者，也是决定性的因缘要素。

第三，不灭和轮回的主体是否可以用量子信息来解释。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过，佛教性空论和六道轮回，两者存在一个逻辑矛盾，即轮回的主体是什么？既然凡事皆因缘起缘灭，一世因缘了解就会“尘归尘、土归土”，那么，进入六道的又会是什么呢？不同的教派纷纷给出了自己的解释，主流的说法是补特伽罗（梵语pudgala），又叫真实补特伽罗（胜义之补特伽罗）。但佛祖世尊是主张无我的，所以一定不会承认有生死主体的补特伽罗。所以特别注释说，那是为了解说方便，而特意给它起的人名，并不是一种实相。那么，量子力学体系中有没有类似属性的事物呢？有的，那就是大家所熟悉的“信息”。

大家如果有兴趣，可以查一下关于全息宇宙学派的观点，其中的第一个核心内容就是“信息不灭”，根据霍金死前的观点，即使是黑洞也擦除不了信息，而只是改变它的储存方式和载体。这是不是跟六道轮回的不灭主体非常相似？全息宇宙假说的第二个核心观点是，“从潜显信息总和上看，任一部分都包含着整体的全部信息。”佛教后期的今派唯识学说中关于“阿赖耶识”的解释，非常形象：“第八阿赖耶识无所不在；心物一元，无所不在”。当然，还有大家都熟悉的“一花一世界”。

第四，个人如何才能够抵达涅槃的境界呢？道路就是要参透“四圣谛”，即看破世间虚像，感悟“苦”背后的因果，然后养成出世的心态和价值观。具体操作方法有很多，比如按照禅宗的说法，就是要达到“非想非非想处”的境界：既想又非想，用本心的清静圆满去连接本源、去体验那种顿悟的感觉。而这又像极了曹慰德主席在《量子领导力》一书中描述关于冥想的目标，即把大脑神经调整为“默认联网模式”(DMN, Default Mode Network)，关闭常用的“任务导向网络”(TPN,Task Positive Network)，用自己的本性去连接与其具有一致性的世界本源。

佛教的传入，是一次对中国文化的新碰撞，虽然中国文化用自己令人咋舌的强大包容力再次把一个外传宗教纳入了自己的体系，但是它也还是改变了许多历史的变化进程。一是它再次推动了国人对世界本质、事件关联等价值观的深入探索。二是道家在它的身上看到了宗教的形式力量，发展出了中国本土的道教。也希望这些思想能够在新时代，为推动国人深层次的思维认知继续提供养料。

文|大川，企业管理咨询顾问兼私董会教练，上海交通大学、同济大学外聘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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