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历史观看中国智慧中的量子思维（十八）

作者大川howard 2021-06-06 14:28 31845

内容来自 2021-06-11 打卡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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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川说量子HR】

番外

这几年走来不易，确实碰到不少人会认为把量子力学的新自然学科理论用来改变人文学科思想就是扯淡。今天在国学系列结尾，就几个问题再为大家做一些深入探讨。

量子力学带来的思维变化？

量子力学与经典力学在认识事物本质方面的一个重大差异：量子力学认为事物不确定性是它的一个内秉属性；而事物间的因果关系不是确定的，体现的是一种概率性的关联。这就要求大家打破传统认知的“因果律”思维。

另外一个很重要的量子思维结论是，“世界是确定与不确定的统一”，“人是有限主观能动的”。很多人认为，量子纠缠打破了定域性，对人的主观能动影响范围是扩大的；但我认为恰恰相反，因为量子纠缠的前提环境是非常苛刻的，退相干也经常发生的。所以，如果说传统力学体系中，人与自然的地位是超越或者平等的话；那么在量子时代，人的地位隐喻可能被降低到合理的位置。

为什么哲学是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的桥梁连接？

我在半月谈的分享中提到过,量子力学研究的是自然规律，而我们的管理科学其实属于社会人文学科,两者必须要有一个桥梁连接,我认为这个桥梁就是科学哲学的思考方式。

那么，所谓的哲学到底是什么，它为什么可以在两者间起到桥梁呢？哲学观其实可以被看作是一种科学前瞻性思考,也就是说，当我们所能获取的信息量不足、分析信息的手段不够的情况下,我们提前思考某个问题的方式。比如说古希腊在没有显微镜的情况下,就研究物质的本质。泰勒斯认为“水是万物之源”，毕达哥拉斯认为“数是万物本源”，我国也有阴阳和五行学说。其实这些都属于同一类的前瞻思考。

这种思考的结论和准确度,其实并不重要；但思考的推理的方式尤其重要，它能帮助人类进行迁移性思考，为认识新事物奠定基础。

量子力学在哲学方面可以给予我们的启示。

我觉得可能有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启发我们重新思考自然律与社会人文规律的关系。在我们现在熟悉的经典科学理念体系里面,主流的思想认为两者是截然分开、完全不同的。一个典型的表现就是我们到了高中要普遍进行文理分科,各自进行专业方向的学习。正因为这种底层隐含思维的存在，反应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存在很多表层的怪现象。比如，我们会发现文科理科毕业的学生，他们具有完全截然不同的思维,就好像地球人和外星人对话。

上个月，中国央行有一个引起热烈争议的工作论文,叫《关于我国人口转型的认识和应对之策》，引起大家讨论的是，里面有一个观点认为,“要应对人口危机，我们就要重视理工教育,东南亚国家掉入中等收入陷阱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文科生太多了”。我认为它其实说的是，“具有传统概念文科思维、把文科视为与自然规律完全脱离的思维定式”的人太多了。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理解观点，这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们推广量子思维,其实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我们认为“社会人文规律是自然规律的衍化,自然规律必然会在人文社会中进行传导贯彻”,而这种规律正是需要我们可以去挖掘和探讨的。

二是启发我们重新考虑人的主观能动性的作用范畴。在我们的人类发展历史上,对于人的主观能动性有过两个截然极端性的认识。在人类发展早期，因为科学生产力不发达、人的力量显得渺小不足,所以在很多文化里面都倡导宿命论的观点，认为人的主观能动性丝毫不起作用，比如佛教轮回、儒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但是随着近几百年来科学大力发展,经典科学理论对于人的主观能动性被急剧放大，走向另一个极端。二元对立、改造世界、还原复杂事物,这些源于牛顿力学的思想认为人具有巨大的改造客观世界的能力。而量子力学对微观粒子的实验观察，得出事物不确定本性的结论，会进一步引起我们的新思考。也就是说，人的主观行为和意识虽然具有观察者效应,通过扰动产生新结果，但其实这个影响是局域性、比较有限的。这就好比量子纠缠,效应是很容易退相干的。同样，对于人类的文明来说,可以认为是一个人类所有个体共同通过自己的主观意识和行为推动的演化过程,但也正是因为作用是多个个体共同推动的,根据统计学的“大数定理”和“中心极限定理”,最终结果会向平均期望值收敛。也就是说，个体的奇异值其实对于最终结果的影响没有那么大。我想，这就是张瑞敏为什么会说，“只有时代的企业,而没有企业的时代”。

三是量子力学会启发我们对因果律重新进行思考。在经典的科学范畴,我们习惯于进行表征现象的多因素分析。纵观我们现在现在很多学科的多因素分析方法，大多数采取多因素线性回归的模型。但是，量子力学告诉我们，事物之间的发展是复杂的非线性关系、按照谢永珍教授的分享，它们之间的关联是概率性的。这一定会颠覆我们科学管理的方法论,特别是在应用层面的跨学科研究中。

企业管理不确定性的思路可能如何转变？

所谓的企业管理，本质就是管理风险，在统计意义上即表现为管理不确定性。我认为转换思路可能在于：“单一事物的不确定性管理存在极限阈值（类似量子最小单位的概念），所以就不存在极致的不确定性管理；但是我们可以通过把自己至于更高一层的尺度，来降低某个事物不确定风险对自己带来的损失。”

类似手法在金融衍生产品设计领域其实很常见的，比如你直接去买一个具体股票的风险级别是R4，但是买相关板块基金的风险就低了一级成为R3，还有以一揽子对象基金为管理对象的金融产品叫FOF基金，对应风险可能就降低到了R2。

同样的道理，如果我们把这种思维应用于管理，可能产生的影响会有两个方面：

1）在管理上的思路转型。就是不再追求某一个具体事情的确定性，而是采用多次试错的方法。这里面应用的是“大样本、长期博弈”的思维。像海尔、腾讯、小米等企业打造所谓生态型组织群的做法，其实也可以理解成,不再把企业战略和经营的重点，放在某一个具体的产品或者团队身上，而是试图人为地在企业内部打造类似于大自然的环境，自己成为那个“人为的造物主”。通过让组织内部的团队和产品按照自然竞争规律运作,最后达到反哺集团母体的作用。比如韩都衣舍的300个三人工作小组，分别完成进行选品营销、售后服务、生产供应链。那么，单一小组的失败对于集团公司的影响就会小很多。我自己曾经在XX集团也用类似模式主导过管理变革，思路就是在做多元化子公司投资的时候，同一个产业，同时孵化ABC三个队伍，这些队伍之间存在一种竞争合作、抢单抢资源、联合体对外拿单的关系，而平台可以在金融额度、品牌声誉、开发业绩、人员和资质、供应链优势等方面对小团队赋能，也获得了较好的效果。

2）在更深层次追求事物发展的第一因。因为事物的概率关联特征可以推导出事物的表征多因素分析不可靠，那么我们需要转变在更深层次找到事物的发展第一因。我们以前介绍过混沌系统,如果存在一个混沌奇异子,通过计算机多次模拟，事物还是会呈现一定规律。在丹娜佐哈儿的《量子领导者》一书里面也提出了类似的概念叫做“量子的核子”。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能真正地找到商业组织成功发展的那个第一动因,把它作为唯一标准，假以时日，组织就能够自然地生发。

当然，这个第一动因肯定是更深层次的追求。肯定不是表层的“追求销售、追求利润、追求市占率”,必然会牵涉到更深层次的关于客户体验、客户价值、员工凝聚力、内部优胜劣汰、或者是在某一个领域的影响力,类似于这些非传统的考虑因素。谢教授分享了亚马逊的例子，其实就是一个典型案例，因为亚马逊是极致追求客户体验的代表,而且把它作为决策的第一因。

文|大川，企业管理咨询顾问兼私董会教练，上海交通大学、同济大学外聘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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