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回复她的,电话那头陈昭媛也应诺了我们两个都安静下来想一两天。接下来的那么一两天虽然和她住的那么近,但是没有见面,好像除了深夜,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想和她是不是合适的问题。 到了四月份感觉快件的数量明显多了起来,平时只要中午来一趟的校园门口现在有时候傍晚也要加跑一趟。
傍晚,我向往常一样在门口按照快递件上面的号码一个个打着,当我拿起其中一件的时候,看到上面居然写着 文梦 ,这姑娘不知道又买了买了什么。有点好奇的往物品栏看了一下,上面写的是鞋子。拿起快件,看到上面名字写的是 文梦,我拿起手机拨打了她的号码,电话接通了。
“你的快递到了,你来拿一下!”
“到了呀?这么快,我现在在外面回不来,你能不能今天拿回去,明天给我送过来?”
听到她这么说,想着她可能现在有别的事情吧,就说了声可以,明天再给她送给来。
“你明天什么时候有时间?”
“早上吧,我明天早上会去买早餐的,那麻烦你在校门口等我下下!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还要我明天早晨给她送过去,看来没有办法,这个快件今晚上要带回去,明天早晨上班的时候,先来一趟她们学校给她送过来。好在包装盒不是很大,所以晚上回来一说拿着装菜的袋子,再把她的鞋盒子放在里面。走在半路上,还没到家的时候,我收到了文梦的短信。
“你现在拿着我的快递么?”
“恩,怎么了?”
“你帮我拆开看看,然后拍张照片来看看,我看我买的好不好看”。看到文梦回复的这样短信,有点无奈的笑了笑,大抵女孩子都是这样吧,这样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买的快递鞋子是什么样子,她今天因为忙没有来得及签收,我帮她签收了,她可能是很着急知道里面的鞋子是什么样子,所以让我帮她把快递拆开然后发一张照片给她。
“我还在车上,我到家了再给你拍!‘
我想我总不可能在地铁上把快递打开,然后放在车厢里给她拍一张照片传过去。过了十几分下了地铁到家了,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淘米,然后再挪开快递盒子把里面的菜拿出来,可能是肚子饿,想早点吃上饭,也没有顾及到那个文梦快递件。 就在我把锅烧的通红倒进了油后,放在我牛仔裤口袋的手机响起了短信声音以及震动。
”你到家没?我那鞋子你看到了么。好不好看?“
我一只手拿着盛着已经洗干净的豆角,一只手拿着手机,看到这个短信,再看到锅里被大火加热的油冒出的青烟,在带水的豆角入锅伴随着噼里啪啦声中,我对着手机摁了一下语音键
”你稍微等下,我先把菜炒了!
她也回复了条语音,但是锅里翻腾的豆角声音太吵,也没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因为怕烧糊了锅,也没有继续回复她, 十几分钟忙下来,电饭锅饭也跳闸了,把炒好的豆角端到客厅,盛了碗坐在桌子前,吃着吃着就看到放在桌下下面的快递盒, 估计文梦还惦记着她的鞋子长啥样吧,我大口的扒了一口饭,然后起身拿起桌下的快递盒,走到厨房,用菜刀把边上固封的胶条割开,我很佩服那些刚刚签收完我快递在我面前徒手撕快递的女孩子。
用菜刀割开边上的胶条,这样就好撕开点,把上面的包装袋撕开,当我打开盒子的时候,看到里面鞋子的时候,嘴里原本还在嚼咽的那一大口饭忽然就顿了下来,当时第一反应就是:
文梦她买错了鞋子。
她是个女孩子,怎么买个男式鞋子?
我当时想了很多种可能,也许是她买给她弟弟的,或者是给她们班上男孩子代买的?或许是她卖家发错了货。 我拿起手机给她拨了过去,电话接通的她的第一句话是:
“你饭吃饭了呀?炒的什么菜?”
“你鞋子是不是买错了,还是卖家发错了,是一双男式鞋子!”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这件事情说给她听。
“好不好看?”
文梦没有我预想中的那样反应,应该当我说到她买的鞋子是男式鞋子,她肯定会很惊愕,但是她没有,只有很平静的问了我一句:那鞋子好不好看。
我一只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另一只手从盒子里拿出一只鞋子,很好看的休息皮鞋,淡蓝色的帮面,鞋底和鞋帮结合的部位用了很牢固的那种线缝合起来的,做工看的出蛮精细的。
“还可以,这鞋子是你给男朋友买的?”
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她给她男朋友买的。
"我没有男朋友的,你再猜猜!“
”你给你同学买的?“
”再猜!“
”你给你弟弟买的?“
”不是,我没有弟弟,我不是前几天看到某人那双鞋帮子都没有了,再加上那天某人不是请我请了吃了自助餐,所以我就买给他,你说他以后再遇到我要到付的快件的时候,是不是要给我优惠点呢!“
听到文梦这双鞋子是买给的,我一下子怔住了,不知道怎么回复她。
”你快穿上,然后拍张照片给我看看好不好看!“
我甚至是有点木讷了,我把新鞋子里面那个报纸做的鞋撑拿出来,把鞋带拉直,然后把脚放进去,非常合脚,我有点好奇,文梦怎么知道我的鞋的尺码? 我把她的电话挂了,然后摆正好角度,拍了张照片传了过去。
在把图片发过去后,我拿着那张被揉皱扔到垃圾桶的快递单面走到电脑前,我拿着那单上的店铺名字搜到了我手中这款鞋子价格,看到上面标的200出头的价格,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有没有大或者小的感觉?“
”没有,谢谢你给我买的鞋子,以后要是有到付的快递,我都给你付了!“
记得这好像是我这么几年穿过的最贵的一双鞋子,我平时那些板鞋平底鞋都是30出头在地摊上买的,那双皮鞋也才100多一点。
”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少码的鞋子?“
”我猜的!“
”这个很难猜,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出来你明天请我吃早餐么?“
说实话我很好奇文梦怎么知道我的鞋子尺码,穿上鞋子不大不小刚刚合脚。
我应诺了明天请她吃早餐,想听听她是怎么知道我鞋子尺码的!
”你还记得你上传的那张鞋子图片吗? 其实咧,我到现在才觉得数学是蛮有用的哈,我把你的照片保存到手机上,然后再发到我电脑上, 我再用自己手机拍下自己的一双鞋子, 我把我的鞋子照片也上传到我电脑上,你看呀,我用了最笨的方法,就是用尺子在我电脑屏幕上分别量了我们两个鞋子大小,再把我们两个鞋子大小差值记下来,我再从网上查到一码大约等于多少cm,这样就很简单啦,我把我们鞋子大小的差值cm数除以那个一尺码大约等于多少cm数,得出的数字再加上我鞋子的尺码,就是你的鞋子尺码,我是不是很聪明?“。
当我知道文梦是通过那种复杂的计算方式得出我鞋子尺码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是有怎么样的言语来表述我的心情,鞋帮能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淡淡的皮革特有的那种味道,也许是前几天我在朋友圈上传的我那张开了帮的鞋子照片,所有才有文梦今天给我买的这双鞋子。
想起我和她认识不久,今天却受她这么一个大恩情,心里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毕竟她给我买的这双鞋子不是像我经常穿的30元出头的地摊货,要那么贵。
我所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文梦一样,我忽然想到2013年年底深圳的冬天,深圳是没有冬天,只会象征性的冷几天,因为从来都是洗冷水澡的习惯,所以当那么几天天气降到8度左右的时候,我买了一个插电用的小太阳,每次冲完冷水澡几乎是哆哆嗦嗦的抱着衣服坐在小太阳前享受着它带来的一阵阵暖气, 我就觉得文梦像这个小太阳一样,给我带来温暖。
这么些年,我经历父母离婚到母亲离开世界的变故,我经历过贫穷,经历过很多很多失败,但是我终究没有成为问题少年。 记得2011年年底的某一天,因为错过回家的末班公交,口袋里只有两元钱,自己硬生生的在寒冬腊月的北方街头走了4个小时走了回来, 一路上我都在鼓励自己: 泉华,这些苦难终究会过去的。 我所幸的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我凭着信念走了过来,我背负着自己的梦想在这条人生道路上艰难的踽踽前行,自勉是我唯一的温暖。
看到这双鞋,心头升腾而起的那股温暖迟迟未曾退却,桌子上一个多小时前炒好的豆角已经凉透了,一口口的吃着冷饭, 我想到了很多,想到了这些年一个人走过来的那些开心与不开心的日子,想到了这些年来我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的颠沛流离,我所幸的是我来了深圳,在这个城市我活的很好,就像这个城市未曾有冬天一样,我也未曾在这个城市吃过什么苦。
我也未对文梦说什么谢谢的套话,以后要是遇到能我为她做的上什么的地方,我想我肯定是会义无反顾的去为她。 晚上躺在床上,我想到了很多,想到了陈昭媛,其实我觉得我对她也不是那么好,至少不像别的男朋友一样,给自己女朋友买什么吃的,还有零食,或者隔三差五的买衣服之类的。 想到认识不久的文梦给我买了一双鞋子我就感动成这样,那么做了我那么久的女朋友陈昭媛,我好像从未为她买过什么东西, 那一晚上我都在反思我自己,其实我对她真的算不上好,而我的潜意识里面还想着陈昭媛能像别的女朋友一样对自己男朋友好,我觉得这么几个月来挺亏待她的。将心比心大概说的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吧,我对她不怎么好但是却想着她要对我怎么样怎么样,就如我对她紧锁着心门而却要求她对我推心置腹一样,谈何容易。 其实我现在倒觉得陈昭媛跟着我不是一点点的委屈,或许是她和我认识这么几个月在我身上看不到半点所谓真心的东西,所有才有了那晚上她说的婚姻是交易,是凑合。至少,这么几个月,我反思了下我自己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提过分手之类的话,就这样凑合和我过着。我好好像已经两天没有对她说晚安了,打开和陈昭媛的聊天界面,我有点沉重的输入了 晚安 两字,迟疑了一会儿,我又加上 对不起 这个三个字。
“好好地,怎么说对不起呢?”
她还没有睡,看着她的回答,其实我想想陈昭媛也挺不容易的的,她的家世和我比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给我说过很小很小的时候她母亲就过世了。“我们好像也认识了快半年了,这些日子来,觉得挺愧疚你的!”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你怎么忽然说这样的话?”
其实想到前两天周末的时候她手机掉水里拿去修而没有给我打电话一起去欢乐谷,我也有一定的责任,我没有记清楚她说的话,她说的这半个月都是特意为了让我彼此增加了解而留在深圳的,本来说好周末一起去欢乐谷,但是我却把这个日子约定忘了。“这个周末我陪你去欢乐谷!”
“呀,真的?”
电话那头陈昭媛的语气显得有点开心。
“我以为那天晚上你生了很大的气,所以这几天一直没和你提去欢乐谷的事情,你现在不生气了啊?”
我想陈昭媛应该也意识到她那晚上说的话让我很生气。“你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我能说我饿了睡不着么?好想吃鸭脖,还有蛋挞!”
听到电话那天陈昭媛在说着,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时分。
“很晚了,早点睡吧!”
“嗯,你也是,晚安!”
挂了她的电话后,我并未睡下,而是起身。起身穿了衣服,看到远处路灯下风雨飘摇,就拿起了一把伞转身而出。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们住的这个小区那几家蛋糕店和卖鸭脖店还没有关门。
等我出门走到楼下的时候,原来才发现雨下的那么大,也没有办法了,撑开伞走进了雨幕里,四月份的深圳雨夜,我撑着伞走过被昏暗路灯照过的街道,雨越下越大,路面上的积水开始漫过我的平底鞋,渐渐的脚底袜子有了湿意,我知道两只鞋子肯定都是湿透了,远处能看到蛋糕店里在雨夜中透出的光亮。蛋糕店前面就有一个地下水管道的入水口,这里的积水明显有很深,想到自己的鞋子早已经湿透了,就没怎么在意,直接当穿着拖鞋走了过去。 虽然是已是四月,其实当水漫过脚臂的时候还是有点凉飕飕的感觉,到了屋檐下,收起伞走近点里面。 我要了四个蛋挞,当店员把蛋挞用塑料装好递给我的时候,摸到蛋挞有点冰冷,我让她帮我用微波炉加热一下。
在那等加热的时候,能看到明亮的瓷砖地面上,我的鞋子正往外渗着水。蛋挞加热好了,看到冰柜里的牛奶,我又拿了一包牛奶,记得在哪看过,当你吃的什么辣的东西时候,喝牛奶最有效。 陈昭媛是成都人,待会给她买的鸭脖她肯定是要辣的。走出店面前我让她多给了我一个袋子套着蛋挞,怕水打湿了。 远远的看到那家鸭脖店还没有关门。
看到鸭脖和鸭掌,一样拿了点。拿着买的吃的走在去她楼下的路上,雨越下越大,现在不光是脚,膝盖以下的部分全都是湿透了,身上的衬衫几乎能拧得出水来。快要走到她楼下的时候,把手机拿出来给她打了过去。
“你下楼来一下,我现在在你楼下!”
“啊,你在我楼下,怎么了?”
“你快点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到了她屋檐下,我把伞关了,身上现在都是湿漉漉的感觉,头发也沾满了水而凌乱的散在头上,衬衫后背和前面都湿的差不多,腿上更是一直不停的滴水。在楼下等了一会,能听到里面传来电梯打开的声音,然后就是拖鞋的声音,我知道是她。
门推开的那一刻,我看到陈昭媛穿着很好看的睡裙,头发有点散落的披着有点惊愕的看着我
“这个给你,现在还是热的!我回去了!”
我把手中给她买的鸭脖和蛋挞放到她手上,这时候头发上雨水滴落了下来正好落在镜框上,有点模糊我的眼睛。我摘下眼镜,然后用手心往后顺了下我那能滴出水的刘海,把眼镜甩了甩再戴上去。
“我回去了,趁热吃了!”
说完我就打伞走进雨幕,走出几步我听到陈昭媛在喊我的名字,我回过头像她摆摆手,示意她上楼,想到淋湿了一身,现在想赶紧回去换身衣服。 雨越下越大,一路上走着想着明天白天不要下雨啊,要不然又是要披着雨衣奔走一天了,那种要湿漉漉一天的感觉不怎么好。到了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衣服换了下来,好在我的身体比较好,很少很少感冒。
看着陈昭媛给我发的感谢短信,我只简单的给她回复了: 吃完后早点睡。
晚上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越下越大的雨打落在合上的窗上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和着这种声响,我睡了过去。第二天早晨醒来,还是下着雨,没办法,只好出门的时候把雨衣带上,估计今天一天下来身上的衣服就别想着有干的地方。挤上了地铁,稍微抹去了身上的水滴,车厢的冷气开的很足,我能看到胳膊上冒出了很多鸡皮疙瘩,4月下旬,已经到了深圳的雨季,走出地铁的时候,雨停了也就不用撑伞,我迈着步子走在去往我们站点的路上,远处的天空仍青色,在等烟雨般。
路上的行人匆匆走过积水的人行道,我和万万千千在深圳奋斗的年轻人一样,迈着轻快的步子往着未来的方向走去,我脚上已经换上了文梦给我买的新鞋,也不知道这双鞋要承载多少青春的脚印。再过几年就是三字头开始的青春,我已经没有说走就走旅行的资本。 记得这些年来养成一个习惯,那就是当我怀念大学的时候,我会点开网页看看西安今天的天气如何,然后打开地图,一个个放大地图,直至看到当年滞留我三年青春的校园坐标图, 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的生活总是一个人,所以我养成了写纸贴的习惯,有时候是今天收快件发生的趣事,有时候是晚上看到一个精彩的电视剧片段,有时候生活中有些尴尬的事情,我都会写在便签纸上,标注上日期和当天的天气,然后扯下来,把它黏在墙上,所以,我不曾孤独。电脑面着墙,墙面上贴满的是各色的便签纸,上面的文字留下了时光的味道。等到墙面贴不下的时候,我会把它们一张张的扯下来放在一个箱子里,时间长了,那个装满便签纸的纸箱子上头落满了灰尘,而我这么些年的青春也在这一张张泛黄的青春纸条上无声无息的燃烧着,只是这些燃烧划出的火焰未曾点亮我的夜空,哪怕只有零星的那么一点,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多年,直到陈昭媛的出现。
虽然她不爱我,但是我也有女朋友了啊,每当想到这,我还是很会心的笑了笑。这个周末我答应了她休息一天陪她去欢乐谷,把上次的遗憾给弥补上来。
1楼 ai半支烟
黄#的:_黄寺大街*i黄军事法庭7放假*晒太阳句u8*(健康状况*看;(;就(虚空恐惧哦就kzkkkikxkzk@kkkoo'kkksokookokksokookkkkkezokoksoool(kk?k!'